兰溪西庄十月斗牛开角

称雄的牛王

    位于兰溪市北部的西庄村，是金华斗牛的发祥地之一。以前斗牛，获胜的牛头戴大红花逛街示威；输了的牛当场被敲碎脑壳剥皮吃肉。而现在，斗牛讲的是娱乐，点到为止。每年农历二月十九、九月十九是西庄的斗牛日。

　　10月15日，正是农历九月十九西庄村斗牛的日子，记者开车从义乌出发，走义浦路、浦兰线，经一个多小时的车程，来到兰溪西庄村，一睹斗牛的壮观场面。

　　历史悠久的“案”

　　兰溪北乡斗牛相沿成习，这里农牧业发达，加上北乡劳动人民坚毅智勇，故以斗牛为内容的娱乐活动为他们所喜爱。相传，斗牛系三国时期卢植为娱妻而设，清末民初尤其盛行。斗牛前，各牛主先将牛牵至西庄村指定地点，挑肉桶，备酒饭，点燃纸香，祭拜卢植神，拜毕方可参加角斗。

　　斗牛活动总称“案”。正式开始角斗，叫“开案”；角斗结束，叫“盖案”。因寒暑或农忙而停止角斗，叫“封角”；重新开始，叫“开角”；到外村参加角斗，叫“放角”；邀外村斗牛来角斗，叫“接角”。这次的斗牛地点，选在西庄行政村路边自然村约0.3公顷的平坦水田里进行。水田方正，此时稻已割净，田中杂草已除，水平如镜。

　　粗犷古朴的斗牛活动

　　参加角斗的牛多为黄牛，平日有专人护理饲养，其饲料优于一般耕牛。斗牛的前一日，主人则喂以陈黄酒、白糖、鸡蛋、人参等滋补品，使它兴奋耐斗。当日，天气晴好。来自四乡八里的宾朋吃罢中饭后，一起围在水田边，静待参加角斗的牛入场。

　　斗牛开始前要“迎牛”，以村为队，旗鼓开道，由8人至12人拉纤牵牛。沿途大锣十三响，鼓乐齐鸣。后面还有邀请的“拉拉队”，呐喊助威。斗牛场的东西两边，用竹木竖起两扇门，上挂红布，叫“场门”。斗牛时，先在场门燃放鞭炮，参加角斗的黄牛由牛主人或壮汉牵入场，8名穿着黄马甲的壮汉在场中，作为评判胜负的裁判，俗称“拆牛胞”。牛入场后，先在牛的额部束以皮套，名“皮斗”，以资保护。又将穿鼻铜圈改为麻圈，叫“软鼻”。然后去掉牛绳，让牛认准对手开斗。牛主人及“拆牛胞”则站于两旁观察胜负。

　　斗牛终于开始了。第一场上来的是一黄一黑两头大牛，健壮无比。据说两头牛都有三年战斗的经验，达到了专业水平，可谓是棋逢对手。两牛四目怒视，夹尾低头，四角相接，奋力争斗，而场边观者则呐喊助威，喊声雷动。只见大黑、大黄时而顶角，时而健步冲击，时而迂回包抄，撞、顶、挑、击，一招一式都直冲要害，而对手都能化险为夷。酣战三个回合后，黑牛败下阵来，落荒而逃。

　　斗牛进行到高潮时，大家会选择生性凶悍、颈项粗壮、肩阔腰圆的黄牯牛充当“闯牛”。这些牛也不辜负主人与乡邻们的期望，勇猛善斗，为主人争得荣耀。上阵的牛在“拆牛胞”的引导下，进场“厮杀”。每到精彩处，两牛耳耸眼瞪，脚下泥浆四溅，搏杀难分难解；场下，观众喊声四起，呐喊助威，高潮迭起，雄壮的气势中透出粗犷和古朴。

　　卖牛如同嫁女

　　获胜的斗牛会由“拆牛胞”拉着在场内走一圈，叫“扬场”。当然冠军还要好好打扮一番。此时，牛头簪金花，束头牌一面，叫金牌或银牌，上书“牛王”、“天王”、“英雄”等字。背上的装饰有点像马鞍，上披红布，讲究者会给牛披红绸，绣花刺字，手工精巧。红布上置一旗架，插三角旗四面，如舞台上的武将，很是威武。有些牛还用丝织牛绳，戴金银制成的项圈和鼻圈，甚为豪华。

　　斗牛毕，“拆牛胞”会到组织斗牛的村民家吃一顿“点心餐”，点心必吃“小麦铃”，还可获赠酒一坛、肉十斤，但不拿工钱。

　　有趣的是斗牛场也是交易场，买主通过看斗牛，对善斗的牛仔细观察，满意者即议定价格付定金，然后择吉日迎归。至迎牛日，卖主会设宴待客，并将牛梳妆打扮，额束金牌，头插金花，背架小旗，戴银项圈、金鼻环等，俨如嫁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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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别具风味的农家餐

　　斗牛当日，村里的每家每户都会大邀宾客，即使是平时不太走动的远房亲戚，也会前来捧场。而招待宾朋的饭菜也比平时待客要丰盛许多。从吃土鸡蛋开始，到最后一个汤圆上桌，一般有18个菜。凉菜以凉拌黄牛肉、白切羊肉、椒盐狗肉等肉类冷盘为主，主菜有炖土鸡煲、乌肉夹馒头、汤汁肘子、豆腐皮肉丸子、青葱肉圆。菜后还有“擂头馃”，以蒸熟的糯米粉团外滚红糖、炒熟的芝麻粉而成。如果客人要吃完点心(傍晚餐)再回家，点心的主食一般为米筛爬(别名“小麦铃”)，它是把和好的面切成条，手揪半寸许，在米筛上稍用力刮而成，食之别有风味。

　　席间，好客的主人必定会拿出自家酿的“梅江烧”作为酒水。“梅江烧”是高粱烧酒，酒精度在50度上下，这种酒点火即着，沾碗不退。酒色晶莹剔透、含在口中醇和浓烈、回味悠长，醉酒不上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