义乌作家游赤岸之二古道悠悠余韵长

  赤岸山水之隽永，古驿道之繁多，让人无法料及。2月25日来到赤岸蒋坑自然村采风，得知这里通往永康的古道有多条，其中一条叫挂纸岭的，系南宋以来的主要商道，可直接通往永康方岩，便决意走它一段。“我当向导好了！”村老书记蒋洪秋说道。

或因险峻，或因秀美

  一路行来，只见溪滩石头遍及，水流干枯，右侧一条宽窄不一、蜿蜒起伏的古道便呈现眼前。“怎么不见水流？”蒋洪秋回答，可惜了，2020年8月，这里千年难遇的洪水袭来，冲毁了溪滩，包括六座大小石拱桥。”我们听了为之惋惜。

结缘古道  叩击大地

  《义乌县志》记载：“挂纸岭在县南五十五里，高九百五十丈。”明正德《永康县志》也载:“挂纸岭在县西北五十里。”这大致勾勒出挂纸岭的地理位置。两部县志中均记载入列，而辖属的周坑、石湖坑、后渠坑、峡源坑村等诸路段，也算挂纸岭，这亦说明挂纸岭在当时的重要性。

  义乌古驿道四通八达，有通往或穿越毗邻的永康、兰溪、诸暨、东阳、武义、浦江等地。而像挂纸岭这样地势险峻、河滩相伴的古驿道已为数不多。然，赤岸至东阳画水（赤岸→薛村<朱丹溪陵园>→乔溪松瀑山→东朱→雅治<胡桥>→东阳画水），赤岸毛店至武义方坑水库（赤岸毛店→朱店→尚阳老街→莱山→大桥→青坑→古寺<水库、古杉树>→武义方坑水库），以及赤岸毛店至永康（赤岸毛店→枫坑水库→丫溪→大门里→永康）等多条古驿道，距离有长有短，沿途自然景色则各有千秋和韵味。

蒋洪秋细道挂纸岭古道

  关于“挂纸岭”因何而名，流传着几个版本。其中之一说，南宋时该古道上已人流不断，丽水、武义、永康及永康南边区域的学子到杭州赶考，必经此高岭。三五成群的学子们爬上挂纸岭，俯瞰绵延无际的群山，总会引发万千思绪，或在凉亭暂且驻足，或休息读书、吟诗作赋，取笔墨记之，将诗稿悬于树上。此景经年不绝，后被称为“挂纸岭”(后称为纸岭)。

      风姿“金牙齿”纷纷换岁阴

  挂纸岭古道，越往里走，越觉山高谷深，层峦叠嶂，有辽远无际之感。“这片岩壁叫‘金牙齿’，据说上面藏有‘宝贝’，但难以攀援。”顺着蒋洪秋的手势看去，我们发现对面的岩壁实为陡峭，遥想当年，老红军朱金则曾带领红色武装活跃其间，是否看好此地的地理位置？低头细瞧，古道大都用鹅卵石铺就，有的则用石块砌成，踩着路磨得光滑无比，滋润醇厚，泛着岁月的光泽。

   悠悠古道，宛若画中

  义南一带有“十岁上铜山岩，二十岁上方岩”的千年风俗。那个年头，总会有不少村民沿着崎岖山路，到永康象珠赶集，或逢每年的八月初一，从这条古道上赶赴方岩祭拜胡公，熙来攘往的情景让人牵念。文友王和清回忆道，“那年，村里五六个二十岁的年轻人在爷爷的引路下，带上点心、粽子，深夜两点起床赶路。过赤岸，经柏峰、山口，走横门殿石桥陡盆塘、蒋坑，翻越挂纸岭，傍晚时分便抵达永康离方岩不到十里地的世雅小镇了。”此回忆景象，犹蜿蜒之山脊、绵延之山路：“到达世雅时，各路香客汇集，小镇十分热闹。永康世居居民，待人热情，纷纷招呼，拉客留宿，百般手法。语言婉而动听：凯！（客人）到我啦歇，我啦新皮新草蓆。凯侬！（客人）到我啦歇，我啦小妹嗨霉嗨霉！（漂亮的意思）。”

   行古道，穿峻岭，义乌至东阳、义乌至永康两地间的经商、贸易往来，由来已久。资料载，民国期间，象珠贸易已很活跃，很多义乌人穿越挂纸岭等古道，辗转至永康象珠等地，将佛堂的火腿、义亭的红糖运此交易。象珠当地慢慢形成了一个“贩粜籴”的行当，他们农忙时从事农业，农闲时就贩卖各种农副产品，真是生财有道。

   有资料介绍，明朝时野墅（现名赤岸雅治街）已出现“野墅市”，民国前属二十五都，素为义南与东阳交界之要津，交通临邑，因而形成商贸集散地，至民国时废市。古月桥就架在野墅街（市）通往东阳的古道上。窄窄的古驿道，留下诸多故事和足迹，深深印记着往来不息的历史画面中。

    踏寻古迹，追忆古事

  如今，现代发达交通的发展，使义乌古驿道失去了往日的繁华与辉煌。这条路上，多少先贤马帮结对驮运、或携挑夫、达人从这里走过，流淌着鲜血和汗水，这一切，也充分印证着他们不屈不挠、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和品格。

王曙光/文

吴优赛 张惠间摄影